第251章冤枉別人的代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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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緩緩不認識法文，到了法國，基本上等於文盲一枚。
所以一到了這裏，她不得不亦步亦趨的跟在卓然身後，唯恐自己被落了單，連向人求助都做不到。
卓然帶著她進了大樓，七拐八拐的進了一間比較大的病房。
一個白人女醫生迎了上來，很熱絡的跟卓然打招呼，看起來很熟悉的樣子。
兩人寒暄了一陣，女醫生跟自己的助理低低說了句什麽，不一會兒，助理便去了隔壁房間，抱出來一個黑眼睛黑頭發的漂亮寶寶出來。
寶寶看到陌生的卓然和程緩緩，像是有些害怕似的，一直往助理的懷裏縮。
不過被卓然哄了一會兒之後，小寶寶似乎也卸下心防，張開小手求抱抱。卓然便將他抱過來，親了親寶寶的小鼻子，惹得寶寶咯咯直樂。
程緩緩站在一邊，像個局外人一樣，看著卓然帶著寶寶，咿咿呀呀的聊著天。
她也走了過去，看到小寶寶的脖子上，戴著一枚小金鎖。她將那枚金鎖拿在手裏，看到金鎖上銘文雋著兩個字：奕之！
程緩緩的眉頭微微一動，奕之，小奕之，好熟悉的名字……
“緩緩”，卓然終於看著她，一字一句的說：“緩緩，這就是我們的寶寶，我們的小奕之，他已經一歲多了，正在學習走路……”
小奕之？他們的寶寶？
卓然把小奕之遞給她：“緩緩，你也抱一抱他，抱一抱我們的孩子……”
程緩緩攥緊了雙手，定定望著那個孩子：“你說……他是我的孩子？你沒有騙我？”
“是啊”，卓然微笑：“這就是我們的寶寶，只不過他出生的時候受過重傷，所以我不得不把他送到這裏來進行治療。現在，寶寶已經康覆得差不多了，等你做了手術，我們一起回家……”
程緩緩聽著他一字一句的說著，沒有伸手去把孩子接過來。
她的呼吸有些紊亂起來，腦海裏也閃現過許許多多的畫面，甚至還有一個熟悉的聲音：
“寶寶死了，已經埋了！”
“你自己都撞成了這副德性了，寶寶還能好麽？寶寶沒有呼吸了，死了，你永遠都別再想了。”
“難道蘇行止那個奸夫，比我們辛辛苦苦守護了十個月的寶寶還要重要？”
不，不是的……
程緩緩拼命搖著頭，盡量不讓記憶裏那個兇神惡煞的男人，跟眼前這個溫文爾雅的卓然聯系起來。
可是，兩張臉，明明是一樣的，就連聲音都一模一樣的……
程緩緩狠狠搖著頭，眼淚也奪眶而出，轉過身，不管不顧的朝外頭跑去。
讓她想要逃避的不是眼前那個抱著寶寶的卓然，而是始終盤桓在腦海裏的那個聲音：
寶寶死了，已經埋了……
這個聲音像鬼一樣纏著她，無論她怎麽拼命地跑，都擺脫不了這個聲音。
她撞翻了護士手中的托盤，撞飛了行人手中的奶茶杯，自己也被什麽東西給絆倒……
身子摔在地上，膝蓋磕得生疼，疼得程緩緩淚流滿面。
“緩緩……”
卓然終於追了上來，蹲下來雙手去扶她，卻換來了她狠狠一巴掌，直打得他的臉歪向一側。
“你告訴過我，我們的孩子已經死了，是因為我和蘇行止的奸情而死的……可是，我想起來，我沒有，我沒有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情，我以為出車禍的是你，所以我才……”
程緩緩的眼淚終於落了下來，帶著虛軟和無力：“可是你罵我，羞辱我，騙我，甚至讓我為了寶寶，一直自責了那麽久……”
“對不起緩緩，當年的事兒，是我對不住你……”
他伸手去抱她，她不允許，兩人掙紮起來。最後，卓然索性將她整個人抱了起來，往醫院的處置室裏去。
“緩緩，你冷靜一下……”
回應給他的又是一耳光，還有她歇斯底裏的聲音：“面對你，我沒有辦法冷靜，你給我滾，我不想再見到你！”
卓然的語氣又放軟了一些：“那我先把你送回酒店，讓小奕之陪著你？”
程緩緩看著他，聲音無比冰冷：“我的孩子已經死了，這是你親口告訴我的！”
卓然啞然無語。
當年，他這麽告訴她，的確是懷著一種極其卑劣的心思，想讓她內疚，想讓她因為寶寶而折磨自己。
可是，冤枉別人，終歸是要付出代價的。
曾經她所承受的一切，現在，終於成倍的回到他的身上。
程緩緩或許是一個人生活慣了，聽著小孩子的哭聲，覺得吵鬧不已。在床上輾轉反側了許久，她終於從床上爬起來，看著嬰兒車裏哭鬧不休的寶寶：“不許哭了！”
寶寶似乎受到驚嚇，看了她一眼之後，哭得更厲害了。
程緩緩一屁股坐到床上，冷靜了會兒，還是從嬰兒車裏，把孩子給抱了出來，語氣變得輕柔一些：
“不要哭了，小奕之，乖，不要哭了……”
小奕之還是哭個不停，小臉都給哭紅了，看上去可憐兮兮的。
程緩緩只好把他放進了嬰兒車裏，把從醫院裏帶出來的奶粉和奶瓶拿了出來，燒了壺熱水，給寶寶沖了杯奶粉。
第一次照顧小寶寶，手忙腳亂的，奶粉灑了半罐，奶瓶也弄掉在地上，差點給摔碎了。
總算是弄出來一瓶可以喝的奶，程緩緩趕緊給餵到寶寶的嘴裏去。
看來她猜的沒有錯，寶寶果然是餓了，她餵他喝奶，他還猶覺不足，揮舞著兩只小手來抓奶瓶，生怕奶瓶被拿走似的。
吃飽了肚子，小奕之也不哭了，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看著她，嘴巴裏含含糊糊叫著：“媽媽……”
程緩緩伸手輕輕刮了刮他的笑臉，嘴角不自覺的露出一抹笑，甚至還覺得自己把一個小寶貝從哭哄到笑，是一件頗有成就感的事兒。
她把小奕之從嬰兒車裏抱了出來，放到自己的大床上，還拿了只逗貓棒逗著他玩兒。
小奕之愛玩愛鬧，有人給自己奶喝，還陪著自己玩兒，就已經讓他很興奮了，母子倆嘰嘰呱呱的玩兒了半夜，才睡了過去。
第二天，程緩緩還在睡夢中的時候，就有人來敲門。
程緩緩睡得正香，沒有動，小奕之卻醒了，小手在她手背上輕拍了下。
程緩緩一睜眼就看到睡在自己床上的小男人，這才意識到，自己是一個媽媽了。
她趕緊從床上爬起來，起床開門。
不出所料，卓然站在門外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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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一到了這裏，她不得不亦步亦趨的跟在卓然身後，唯恐自己被落了單，連向人求助都做不到。
卓然帶著她進了大樓，七拐八拐的進了一間比較大的病房。
一個白人女醫生迎了上來，很熱絡的跟卓然打招呼，看起來很熟悉的樣子。
兩人寒暄了一陣，女醫生跟自己的助理低低說了句什麽，不一會兒，助理便去了隔壁房間，抱出來一個黑眼睛黑頭發的漂亮寶寶出來。
寶寶看到陌生的卓然和程緩緩，像是有些害怕似的，一直往助理的懷裏縮。
不過被卓然哄了一會兒之後，小寶寶似乎也卸下心防，張開小手求抱抱。卓然便將他抱過來，親了親寶寶的小鼻子，惹得寶寶咯咯直樂。
程緩緩站在一邊，像個局外人一樣，看著卓然帶著寶寶，咿咿呀呀的聊著天。
她也走了過去，看到小寶寶的脖子上，戴著一枚小金鎖。她將那枚金鎖拿在手裏，看到金鎖上銘文雋著兩個字：奕之！
程緩緩的眉頭微微一動，奕之，小奕之，好熟悉的名字……
“緩緩”，卓然終於看著她，一字一句的說：“緩緩，這就是我們的寶寶，我們的小奕之，他已經一歲多了，正在學習走路……”
小奕之？他們的寶寶？
卓然把小奕之遞給她：“緩緩，你也抱一抱他，抱一抱我們的孩子……”
程緩緩攥緊了雙手，定定望著那個孩子：“你說……他是我的孩子？你沒有騙我？”
“是啊”，卓然微笑：“這就是我們的寶寶，只不過他出生的時候受過重傷，所以我不得不把他送到這裏來進行治療。現在，寶寶已經康覆得差不多了，等你做了手術，我們一起回家……”
程緩緩聽著他一字一句的說著，沒有伸手去把孩子接過來。
她的呼吸有些紊亂起來，腦海裏也閃現過許許多多的畫面，甚至還有一個熟悉的聲音：
“寶寶死了，已經埋了！”
“你自己都撞成了這副德性了，寶寶還能好麽？寶寶沒有呼吸了，死了，你永遠都別再想了。”
“難道蘇行止那個奸夫，比我們辛辛苦苦守護了十個月的寶寶還要重要？”
不，不是的……
程緩緩拼命搖著頭，盡量不讓記憶裏那個兇神惡煞的男人，跟眼前這個溫文爾雅的卓然聯系起來。
可是，兩張臉，明明是一樣的，就連聲音都一模一樣的……
程緩緩狠狠搖著頭，眼淚也奪眶而出，轉過身，不管不顧的朝外頭跑去。
讓她想要逃避的不是眼前那個抱著寶寶的卓然，而是始終盤桓在腦海裏的那個聲音：
寶寶死了，已經埋了……
這個聲音像鬼一樣纏著她，無論她怎麽拼命地跑，都擺脫不了這個聲音。
她撞翻了護士手中的托盤，撞飛了行人手中的奶茶杯，自己也被什麽東西給絆倒……
身子摔在地上，膝蓋磕得生疼，疼得程緩緩淚流滿面。
“緩緩……”
卓然終於追了上來，蹲下來雙手去扶她，卻換來了她狠狠一巴掌，直打得他的臉歪向一側。
“你告訴過我，我們的孩子已經死了，是因為我和蘇行止的奸情而死的……可是，我想起來，我沒有，我沒有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情，我以為出車禍的是你，所以我才……”
程緩緩的眼淚終於落了下來，帶著虛軟和無力：“可是你罵我，羞辱我，騙我，甚至讓我為了寶寶，一直自責了那麽久……”
“對不起緩緩，當年的事兒，是我對不住你……”
他伸手去抱她，她不允許，兩人掙紮起來。最後，卓然索性將她整個人抱了起來，往醫院的處置室裏去。
“緩緩，你冷靜一下……”
回應給他的又是一耳光，還有她歇斯底裏的聲音：“面對你，我沒有辦法冷靜，你給我滾，我不想再見到你！”
卓然的語氣又放軟了一些：“那我先把你送回酒店，讓小奕之陪著你？”
程緩緩看著他，聲音無比冰冷：“我的孩子已經死了，這是你親口告訴我的！”
卓然啞然無語。
當年，他這麽告訴她，的確是懷著一種極其卑劣的心思，想讓她內疚，想讓她因為寶寶而折磨自己。
可是，冤枉別人，終歸是要付出代價的。
曾經她所承受的一切，現在，終於成倍的回到他的身上。
程緩緩或許是一個人生活慣了，聽著小孩子的哭聲，覺得吵鬧不已。在床上輾轉反側了許久，她終於從床上爬起來，看著嬰兒車裏哭鬧不休的寶寶：“不許哭了！”
寶寶似乎受到驚嚇，看了她一眼之後，哭得更厲害了。
程緩緩一屁股坐到床上，冷靜了會兒，還是從嬰兒車裏，把孩子給抱了出來，語氣變得輕柔一些：
“不要哭了，小奕之，乖，不要哭了……”
小奕之還是哭個不停，小臉都給哭紅了，看上去可憐兮兮的。
程緩緩只好把他放進了嬰兒車裏，把從醫院裏帶出來的奶粉和奶瓶拿了出來，燒了壺熱水，給寶寶沖了杯奶粉。
第一次照顧小寶寶，手忙腳亂的，奶粉灑了半罐，奶瓶也弄掉在地上，差點給摔碎了。
總算是弄出來一瓶可以喝的奶，程緩緩趕緊給餵到寶寶的嘴裏去。
看來她猜的沒有錯，寶寶果然是餓了，她餵他喝奶，他還猶覺不足，揮舞著兩只小手來抓奶瓶，生怕奶瓶被拿走似的。
吃飽了肚子，小奕之也不哭了，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看著她，嘴巴裏含含糊糊叫著：“媽媽……”
程緩緩伸手輕輕刮了刮他的笑臉，嘴角不自覺的露出一抹笑，甚至還覺得自己把一個小寶貝從哭哄到笑，是一件頗有成就感的事兒。
她把小奕之從嬰兒車裏抱了出來，放到自己的大床上，還拿了只逗貓棒逗著他玩兒。
小奕之愛玩愛鬧，有人給自己奶喝，還陪著自己玩兒，就已經讓他很興奮了，母子倆嘰嘰呱呱的玩兒了半夜，才睡了過去。
第二天，程緩緩還在睡夢中的時候，就有人來敲門。
程緩緩睡得正香，沒有動，小奕之卻醒了，小手在她手背上輕拍了下。
程緩緩一睜眼就看到睡在自己床上的小男人，這才意識到，自己是一個媽媽了。
她趕緊從床上爬起來，起床開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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